南澳的雞智生活:災後走進有「雞」紮根地方的林場學校【課程側記】

撰稿者:鄭語綸
審稿者:陳懷萱、沈怡安

林場學校:南澳的雞智生活之一
本期大學Plus計畫與南澳布拉格雞雞戶小農組織以系列社群小聚與跨境交流共學等培力活動等方式,逐步發展夥伴關係。根據前述計畫執行過程進行的現況調查,計畫團隊教師陳懷萱與場域夥伴也是南澳布拉格雞組織領導者林凱恩,以及外部業師魏兆廷,規劃設計出林場學校暑期課程,徵選地方所需相關背景的學生進入場域互動對話,希望藉由課程作為介面,探討以下課題:如何支持與培力南澳的部落青年推動以養土雞一級產業來重塑原民人地關係的行動?計畫作為學習體驗設計的中介者,如何透過協作過程來共構發展地方組織設計農事體驗流程的原型,並且豐富地方對於市場多元樣貌的理解與思維?

▲本次林場學校課程作為介面串連的關鍵行動者(授課老師陳懷萱提供)

2024年的林場學校暑期課程以「南澳的雞智生活」為主題,在同學們預先透過線上課程與文本閱讀累積關於養雞的基礎知識後,在陳懷萱老師的帶領下,,透過與雞戶建立關係,瞭解部落推動南澳布拉格雞(布拉格係為泰雅族語美好之寓意)作為重振地方關係及產業的企圖,並藉著同學的觀察及創意發想,著手協助雞戶看見南澳布拉格雞產銷之間的課題。

凱米颱風凸顯南澳布拉格雞產業鍊的挑戰

然而,在準備啟程展開「林場學校:南澳的雞智生活」的前一週,凱米颱風從南澳登陸,不只造成南澳地區大停電,道路遭逢路樹倒塌、許多雞戶也面臨雞舍損毀,部落人力忙於災後重建與廢棄物的傾銷工作,在此情況下,課程老師與場域夥伴、外部業師密切聯繫,一方面關注與評估場域情況,另一方面根據現場復原情況調整課程體驗式學習的重點為雞舍場復工作的人力支援,並且將場域共學的方向重新定調為「韌性產業鍊」課題的探討。懷萱老師強調,在這樣的時間點進行場域課程,不只是帶著同學實踐大學社會責任,更感念的是布拉格雞雞戶小農們為了讓「場域作為教室」協力排除道路與雞舍空間風險的各種行動。儘管因為風災鐵路修復進度使得前往南澳的路程變得更長,師生能夠如期前往南澳進行課程,近身參與不在新聞焦點的南澳如何災後重建日常,實在深具意義。

與南澳雞戶間的共學、對話交流
▲場域夥伴也是南澳布拉格雞小農組織的帶領者林凱恩跟同學們分享推動地方一級產業重建人地連結的重要性

緊密地方關係、留下地方人才的「雞」會
課程第一站移動到位於碧侯、甫開張的南澳段木香菇巴萊體驗館(原南澳生態館)。這個嶄新的地方產業多功能平台空間,承載著地方公私部門串聯起在地的農業、旅遊、住宿餐飲、文化文創等產業來發展南澳的期待,並且希望藉由活絡地方多元產業,為部落青年提供更多的工作機會與選擇。場域夥伴—凱恩及雞戶們也秉持相似理念,以飼養南澳布拉格雞(其品種係為中興紅羽1982土雞),作為連結地方關係、提升部落能見度、創造在地就業機會、促成人才留下的「雞」緣。

為了讓同學與雞戶們建立關係,懷萱老師邀請南澳布拉格雞班長—黎慕依口頭描述自己的雞舍,同學們將聽到的內容,利用畫筆與紙繪出想像畫面,期望藉由一來一回的過程,讓同學們與腦海的既有經驗相連結,展現同學們來自不同成長過程的觀點,並且提醒同學們在場域互動過程中需要保持文化敏感度,善於傾聽並多多對話。

▲懷萱老師引導同學們透過傾聽語言表述來描繪真實雞舍的經驗,提醒大家在場域要具備田野「習以不為常」的精神,用全身體察來定位自身的重要性。

凱恩、黎慕依班長、退休校長雞戶夫婦則接續與同學分享南澳布拉格雞產業的種種故事;雞戶們多斜槓著各式身份,帶著不同角色及心態,孕育南澳布拉格雞,例如:在地青壯年的副業、家庭主婦的小型生產、退休夫婦的閒暇活動、高齡者的日常鍛鍊等。凱恩亦繼續述說推動南澳布拉格雞的淵源,係使東部居民能更平價地獲取食物,解決東部地區受地形限制而物價高於西部的困境,並期望透過泰雅族「GAGA」核心文化精神,組成南澳布拉格雞合作社,組織化、規模化、技術化南澳布拉格雞產業鏈。

泰雅族「GAGA」核心文化精神,組成南澳布拉格雞合作社
▲凱恩述說推動南澳布拉格雞的淵源,並期望透過泰雅族「GAGA」核心文化精神,組成南澳布拉格雞合作社,組織化、規模化、技術化南澳布拉格雞產業鏈。

一邊晚餐一邊討論的部落對話環境

傍晚,同學們與雞戶們來到以南澳布拉格雞料理為特色的雞大王共進晚餐,兆廷老師也藉著用餐相對放鬆的氛圍,,帶著同學與雞戶以「南澳布拉格雞產地面對風災侵擾的挑戰」及「銷售南澳布拉格雞所面臨的困境」兩層面進行討論。
雞戶們不約而同分享道,7月24日從南澳登陸的凱米颱風,不僅造成部落停電數天、樹木倒塌、鐵皮屋頂亂飛、土石流等家園毀壞情形,每位雞戶也有近10隻雞的損失(每位雞戶平均擁有2-300隻雞),有的雞舍也面臨傾倒、損壞之情形;然而,從雞戶的言談之中,卻是感受到他們對自然災害的坦然態度,並認為好幾年來首次遇到如此嚴重的風災,是提醒他們平時建設具災害防範能力之雞舍的重要性,又日常在固定時間餵食雞隻飼料,使雞隻們即使被風災吹走,也記得回家吃飯的路;雞戶們亦在短短幾天內,回收再利用廢棄建築材料,自力修復雞舍,使產業逐漸邁回正軌。大家也聊起雞隻銷售目前的困境,雞戶們提及,現今銷售通路尚不完備,是需要多多努力的方向,但儘管如此,雞戶們亦多憑藉親友間的口耳相傳,讓所飼養的南澳布拉格雞銷售一空。

▲學生與雞戶以「南澳布拉格雞產地面對風災侵擾的挑戰」及「銷售南澳布拉格雞所面臨的困境」兩層面進行討論

經過「林場學校:南澳的雞智生活」第一天的雙方交流、分享過程,讓同學們從風災角度切入,認識有別於都市對於天災的態度,以及南澳布拉格雞的產業韌性;而同學們將在隔天繼續跟隨雞戶們的腳步,走進雞舍與工作場域,協助雞戶重建風災襲擊的雞舍,以五感實習、感受南澳布拉格雞戶的生活,而非單純地藉由言談共學。
113-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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